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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是你不知道她有多刺！好了，不说这些了，走，吃饭去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早饭后，程云兴高采烈的带着吴梦和安静到处参观游玩，聊了很多。她们转了一阵后，吴梦很羡慕的说：“你们兄妹的感情真好！”

    程云很得意的说：“那是当然了，连我们的名字都不是单独的！”

    “哦？你们的名字怎么解释？”

    安静插了一句：“是壮志凌云吧？”

    程云很高兴的说：“小静你真聪明，就是这个意思！”

    其实吴梦也已经猜到了这一层的意思，只不过她比安静更能沉住气。

    吴梦接着说：“那你给我们讲讲名字的来历吧！”

    “听我妈说，我爸给我哥起名的意思就是，好男儿志在四方。我哥好象天生就有飞的心性，经常喜欢上高，爬墙爬树爬山爬房子，反正哪高他就喜欢往哪爬。他自己摔过很多次，但还是喜欢上高，因为这事也没少挨我爸打。”

    程云的话一下把吴梦和安静逗乐了，便更有了兴趣：“接着说！”

    “他就是没有上高的机会，也喜欢叠纸飞机往天上飞。后来我妈生我那天，家里人都忙着顾我这边，谁也没在意他，没想他竟然把我爸的书给撕了一页叠飞机玩。本来还没人知道，可他把纸飞机飞到我屋里去了，气的我爸给他好一顿揍。说来也巧，就在我爸没收纸飞机后，无意抬头看到窗外天上有一只大鸟从我家房顶飞过，很快就飞进了云里。也没看清是鹰还是雕，反正我们家那里很少见到这类大鸟。然后我爸看了看纸飞机，又看了看我，就有感而发给我起名叫程云了。这下可倒好，他以后可就真是凌云了，总是欺负我。当然了，他一欺负我，我就到我爸那去告他的状，每次他都被我爸打的屁股开花！”吴梦和安静笑的前仰后合。

    安静笑过后，突然收起笑容异样的看着吴梦：“吴处长你笑了！”

    吴梦有些莫明其妙：“怎么了？有什么不对吗？”

    “以前我们从没见你笑过！”

    “……是吗！”

    程云马上接过话：“这就对了，整天和那些臭男人打交道，哪有那么多笑脸给他们！再说，我哥在乎的也不是别人的笑脸！”

    吴梦很好奇的问：“这我倒很想知道他在乎的是什么！”

    “最主要的就是人的本质和内涵！他最讨厌花瓶那类女人。”

    安静马上接过话：“难道他就不喜欢漂亮的？”

    “那倒不是，他还是很有审美观的。他画的画还说得过去，上中学的时候，素描还在全校得过第一呢。只是他认为内在的美更重要。”

    “那如果这一点可以肯定，他对外在的美有什么要求呢？”

    “他喜欢自然美，讨厌浓妆艳抹，最能看中的就是气质！”

    “可从审美的角度来说，女人的柔美也不逊色啊！”

    “这一点他也是承认的，但他常说‘鱼和熊掌不能兼得，只能选择一个最适合的。天下美女千千万，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得尽天下美女。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，才是正道。’当然，这一点也是受我爸的影响！我也是很赞同这个观点，凭什么男人要有三妻四妾，这是对女人的不尊重。现在都是新社会了，男女平等！”吴梦和安静听完了程云的话，各有所思。

    吴梦很不解的问：“那他当初是选择孟玉玲了？”

    “总的来说，孟玉玲还是很优秀的。当年他从法国回来以后，我就问过他，可他总是说我小孩子不懂，不和我说。可我凭女人的直觉，从他的眼神里能看出来，他们最终恐怕走不到一起去。后来他推诿婚事，也就能证实我的感觉没错。与其说他当年做了选择，还不如说他当年更迷茫呢！”

    “那他现在是做出选择了呢？还是再继续迷茫呢？”

    “那当然是做出了选择！”

    “你凭什么这么肯定？”

    “他是我亲哥，我们一起生活这么多年，我还不知道他！他现在看你的眼神就和看孟玉玲完全不一样！”

    “怎么说？他看孟玉又是什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这么说吧，我是他妹妹，他看我，和看你的眼神，那就完全不同！”

    “你是说他把孟玉玲当妹妹看？”

    “那倒也不是，就算是最好的异性朋友吧！反正他看我们几个的眼神是绝对不一样的！”

    吴梦尽量压制住内心的喜悦，其实这些问题早就在她的心里有了答案，只是理性的她，想通过程云证实。此时安静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受，她不想再继续听这些，便立刻转移话题：“云姐，你还是说说他小时候的事吧！”

    “那都是沉芝麻烂谷子的事了，没什么好说的。”

    在这个问题上，吴梦和安静形成了统一战线，对此很感兴趣：“说说嘛！”

    程云并没太在意：“那好吧，既然你们那么想听，我就跟你们说说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无话不谈的程志和邱滨，在山顶推心置腹的聊了这些年的经历和感受。邱滨很欣慰的说：“不愧是我的好兄弟，独自就打掉三架飞机！”

    程志却一点也没显得高兴：“其实就是两架半，第一架完全是以靶子的方式打下来的，最后还差一点让人家给打下来。”

    “谁也不是神，别太苛求自己了！你有多少个飞行小时？有多少空战经验？之前飞过零式战机吗？你在这样的情况下，能一对一打下一架就够意思了！我都听说了，最后那一架可是五朵樱花！”

    “那是被逼的没办法！如果当时我不上天把他们打下来，即使运输机飞起来，也是给他们当靶子。不上天和他们分个高低，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“时也，命也，运也！当年江桥一战，见你看敌机的眼神，我就知道你心里窝着这股火。一旦有机会就绝不会放过，必定会和日军展翅决雌雄！不管怎么说，你至少实现了翱战敌机的理想，尽管那是灰蒙蒙的天！”

    程志淡笑了一下：“别总是提我，你呢？嫂子还好吗？菲菲怎么样？”

    “她还好，菲菲也很乖。”

    “菲菲都快五岁了，还没见过你呢！你也不找机会回家看看！”

    “我何尝不想回去看看她们母女！可你也知道我是干哪行的，很多事情要保密，很多情况说变就变，不能连累她们。”

    “干你们这行也的确是很不容易！可你呀，当初就不听我劝，非要结什么婚！这下好，整的天各一方，揪不揪心啊！大人咱就不说了，孩子呢！从出生到现在还没见过自己亲爹什么样，你说你这整的叫什么事！”

    “那你现在不也是挂着一个吗！”

    “所以就只挂着，没敢结婚！”

    “那你让人家等到你什么时候！”

    “等到抗战胜利，能安安稳稳过日子的时候！”

    “可你为人家想过没有，女人能经得起你这么靠吗！抗战要是打个十年二十年呢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我也和她谈过，她也没表示反对，反正我觉得比你现在的处境好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好意思说我，瞅你整的这叫什么事！”

    “这我也知道，可你也不能让我走你这条路吧！”

    邱滨想了一下：“老程啊，我看这样吧，找个合适的时机，你们就结婚吧！咱哥俩没做过什么孽，不会都死在战场上。万一将来有一天谁光荣了，另一个就照顾他的家人，这是目前解决问题，相对的最好办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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